来源：证券市场周刊
作者：刘俊梅
上海证券交易所6月16日披露，科创板上市委原定于6月18日审核福建福昕软件开发股份有限公司（下称“福昕软件”）的首发事项，但鉴于相关委员因提出回避事项无法参加福昕软件的项目审议，因此审核时间推迟到了6月29日。
招股说明书显示，福昕软件依靠文档相关的生成、转换、显示、编辑、搜索、打印、存储、签章、表单、保护、安全分发管理等一整套完整的核心技术，向机构、企业以及个人用户提供PDF电子文档相关软件产品、服务及解决方案。其产品及服务包括PDF编辑器与阅读器产品、开发平台与工具以及基于企业内部服务器及云端的PDF相关独立产品。
-年，福昕软件实现主营业务收入2.2亿元、2.8亿元和3.68亿元，其中，PDF编辑器与阅读器实现收入1.3亿元、1.84亿元和2.86亿元，占主营业务收入的比例分别为58.93％、65.67％和77.7％。可见，PDF编辑器与阅读器是福昕软件的主要收入来源。
但梳理PDF编辑器与阅读器业务的客户数量分布情况发现，福昕软件PDF编辑器与阅读器产品的客户数量以及部分客户类型的销售收入居然会因分析情境的不同而发生变化，而且，订阅模式的个人客户名称前后表述不一。如此“任性”的信息披露方式，让人不得不怀疑福昕软件信披的真实性。
招股说明书“PDF编辑器与阅读器各类客户的销售情况”从机构客户、代理商客户和个人客户的分类角度披露了-年各类客户的收入和客户数量（如下表所示，下称“表1”）。
由表1可见，-年，福昕软件PDF编辑器与阅读器产品的总客户数量分别为户、户、户，实现的销售收入为1.3亿元、1.84亿元和2.86亿元。
同时，招股说明书“发行人新增购买客户情况”披露了永久授权模式和订阅模式两种定价模式下，机构客户、代理商客户和个人客户的客户数量和销售金额，本文将其整理如下表所示（下称“表2”）。
此外，招股说明书“发行人存续客户购买的情况”也披露了永久授权模式和订阅模式两种定价模式下，机构客户、代理商客户和个人客户的客户数量和销售金额，本文将其整理如下表所示（下称“表3”）。
首先，比较表1、表2和表3这三张表可以发现：
第一，从合计收入和合计客户数量来看，-年，三张表的合计收入完全一致，正是PDF编辑器与阅读器同期所实现的收入；但合计客户数量却各不相同。
第二，从机构各户、代理商客户、个人客户各自的客户数量和销售收入来看，-年，表2中各类客户实现的销售收入和表1一致，但客户数量却大相径庭。表3中只有代理商客户的销售收入与表1和表2一致，代理商客户的客户数量、机构客户和个人客户的客户数量和销售金额均不同于表1和表2。
其次，在表2和表3的整理过程中发现，订阅模式下个人客户的类型表述存在前后不一的问题。
招股说明书“主营业务收入按产品类型分析”中显示，PDF编辑器产品订阅销售模式中个人客户的客户数量和销售金额是从个人客户（非中国区域）和个人客户（中国区域）两个角度分别披露的（如下表所示，下称“表4”）。
但在“发行人新增购买客户情况”和“发行人存续客户购买的情况”中，订阅销售模式中个人客户的客户数量和销售金额的披露则变成了个人客户和个人客户（中国区域）两个角度（如下表所示，下称“表5”）。
对照表4和表5两张表可发现，-年，表4中个人客户（非中国区域）的销售收入和客户数量与表5中总个人客户的的销售收入和客户数量，除年的客户数量存在差异外，其他均是一致的。
个人客户（非中国区域）和个人客户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统计口径，但在福昕软件招股说明书中却显示这两者的数据是基本一致的。
因此，本文表2和表3数据的整理中，根据数据的对应关系，将“个人客户”视为“个人客户（非中国区域）”进行数据整理。
但福昕软件在招股说明书中提供如此粗糙的客户分类名称是否与信披的准确性相符呢？
此外，招股说明书“PC端和移动端用户数量、营收占比及其变动趋势”中还披露了一组福昕软件PDF编辑器和阅读器的销售收入和客户数量（如下表所示）。
由表中可见，-年，福昕软件PDF编辑器与阅读器产品的总客户数量分别为户、户、户，实现的销售收入为1.3亿元、1.84亿元和2.86亿元。
从总客户数量来看，这明显又是一组完全不同于表1、表2和表3合计客户数量的数据。
客户数量是反映福昕软件收入的重要的销量指标，且在逻辑上，客户数量是一个确定的数量。不同分析情境下，客户的不同分类仅是基于客户属性差异而进行的分组，因此，客户数量不会因分析情境的变化而变化。
但从上述分析来看，福昕软件却在招股说明书中为PDF编辑器与阅读器产品提供了四组完全不同的总客户数量以及三组完全不同的机构客户、个人客户和代理商客户的客户数量和销售收入。
为什么PDF编辑器与阅读器产品有如此多样的客户数量和销售收入，这种信披方式是否与福昕软件及其中介机构做出的保证信披真实性的承诺相符呢？我们期待福昕软件及其中介机构能对这种客户数量和销售收入随不同情境而发生变化的合理性给出一个圆满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