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歌乐山上狂风呼啸。余新江守在牢门口,焦急不安。与地下*失去了联系,无法得知渣滓洞外面的情况。寒气袭来,屋顶响起哗哗声,是暴雨?不,是冰雹。在冰雹的急响中,忽然听到一种隆隆的轰鸣。听!炮声,解放*的炮声。一股强大的力量,猛然从每个人心中升起。老大哥让大家做好准备,这时,一张纸条传到了楼七室。老大哥从余新江那里接过纸条看了一下:“敌人可能在半夜以后,开始大屠杀。我们建议……”
大家准备动手了,但是要选择最好的时机。远处驶来一部吉普车,在山垭口出现了车头的灯光,探照灯照射着地坝,地坝传来猩猩的声音:“西南长官署接受了解放*的全部条件,和平解放重庆和西南!两个小时内,有专车接送诸位到解放*司令部……”猩猩让大家收拾行李,丁长发笑嘻嘻地要求猩猩把铁锁开了,猩猩却以代表未到为由拒绝开锁。
老大哥大声说道:“为了避免秩序紊乱,我代表大家宣布,请你们立即派负责人员,和我们具体商谈有关问题。”猩猩难堪地苦笑着,依旧说长官公署代表还未到,请求大家稍等片刻。老大哥答应了,转头让大家收拾行李。猩猩回到办公室,一头的冷汗。他将刚才的情况通过电话告诉了徐鹏飞,并询问行刑队多久能来,他担心对方渐渐醒悟过来。徐鹏飞让猩猩把看守人员撤出,继续制造假象。放下电话,猩猩让猫头鹰在半个小时后,到楼七室,请老大哥出来。一阵轰隆的巨响突然打断了猩猩的话,两人开始慌了。猩猩又让猫头鹰带几个人秘密监视,简单地交代了任务,每间牢房至少配备一挺机枪,两支卡宾枪,行刑队一冲进地坝,看守人员就立刻配合行动,对准牢房扫射。猩猩还吩咐看守长让行刑队在山那边下车,关闭探照灯,免得打草惊蛇。
老大哥让大家等牢门一开,就开始行动,并让余新江利用秘密孔道通知每间牢房,大家把珍藏的简单武器都翻了出来握在手中。老大哥将任务布置下去,等待着……特务来了,没有丝毫的怀疑,猫头鹰要把老大哥带出,刚开了锁,拉开门,一块石头突然猛击他的脑顶,另外两个特务刚想喊,立刻被几只手卡住了喉头。余新江拿到钥匙后,扯下了楼下一、二室和女室的钥匙,把剩余的交给老大哥,又接过了丁长发递过来的两支缴获的手枪,立刻跨出牢门。看守特务撤出墙外,成了有利的越狱条件。余新江把一支手枪和一把钥匙递给了楼一室,又去楼二室开锁,将另一把手枪递给了龙光华的战友——王班长。丁长发带着楼七室的战友们冲向高墙外特务办公室的那道铁门,守在门外的两个人突然倒下了,原来是王班长握着手枪跑来了。楼一室、二室还有丁长发率领的小组一起向铁门冲去。探照灯突然亮了,机枪子弹疯狂向同志们倾泻而来。大家把手里的铁镣、石头,向对面的敌人掷去,有的扑上去夺枪。一个战友倒下了,接着又是一个……
余新江因为着急用力过大,将女室的牢门钥匙折断在锁里了,他用力抓住铁锁,猛劲一扭,弄断了锁。
送走了女室的战友,余新江又向铁门那边冲去,敌人的火焰喷射器让余新江周身着起了火,他的脸上、臂上烧起了大块大块的血泡。他滚动着熄灭了身上的火焰。此时他发现,在他身边躺着许多战友的躯体。一路上,他没有看见一个活着的战友。当他刚要绕过墙壁的转角时,丁长发抓住了他的胳膊,原来丁长发躲在暗处。敌人不断扫射,双方几乎僵持住了。余新江想要冲过去,被丁长发阻止了,他要把敌人封锁在办公室里。一群刽子手在火光中突然出现,丁长发把余新江向身后一拉,他自己挺身向前,敌人越来越近,丁长发攥紧铁镣扑了上去,狡猾的对手躲开了攻击,火光闪闪,一排子弹穿透了丁长发的身体,丁长发一手捂着胸膛,一手举起铁镣朝特务脑门砸去……余新江听到哗啦啦的巨响,那是推倒高墙的声音,余新江大声地告诉丁长发,可是老丁此时已经牺牲了,王班长让余新江先走,自己为他打掩护。王班长卧在铁门边,从签子门缝向外瞄准,他不轻易射击,直到人影暴露,才扣响枪机。忽然王班长颤动了一下,丢开了枪,余新江立刻扑到王班长身边,捡起枪对准前面的黑影射出一排子弹。王班长被子弹穿透了头骨,前额破裂,血水和脑浆不断涌流。余新江只剩下几颗子弹了,他不顾一切想要复仇。此时,一个人影飞快奔来,来的人是景一清,老大哥让他通知余新江马上转移。